凡照湾：“这帮当官的简直垃圾。审核设计图的都是些什么人？这也不批，那也不批，气死我了。我们千堂家族以前自己审核的时候，从来没这么多屁事！”
凡照湾一屁股落在沙发上，死尸一般的躺下，只有头还在一下一下有节奏的动着，有马尾垫着的后脑勺不断的朝沙发撒气。
我：“那我们看看他们以前批过的设计图。”
凡照湾：“自己看吧。我都看好几遍了。那些设计图哪里比我的好了？”
还没解气，翻了个面，这次用额头砸沙发，折腾几下，衣服都皱了。
看了设计图，我就明白了。
【怪不得。鸢宁手下的人，肯定不会批这种设计。】
——赵湾的设计图没有哪里不好，但也没有哪里比原设计更好，就算有更好的地方，也不值得为这种小差距更改原来的生产线。
从头看到尾，在设计图的最后一页，我看见了审批人的签名。
——主审：雨纱。
【我靠。能过就有鬼了。】
光是看到这两个小字，我的心就凉了半截。
我：“赵老大，你知道雨纱是谁吗？就是那个主审。”
凡照湾：“别跟我提她。她就是个傻叉。不知道这种外行怎么当上主审的。一看就是个靠脸和男人上位的家伙。”
【……】
我的内心此刻毫无波动，甚至想笑。
我：“她怎么说的？应该有给你提意见吧。”
凡照湾：“毛都没有。就说了句，‘这个设计挺没意思的，算是个普通人就能想到的设计。’”
【真像雨纱会说的话。】
凡照湾：“你以前认识雨纱吧。她是不是一直都这么瞧不起人？”
我：“这倒是不错。不过，人家……”
凡照湾：“那个傻叉。我一定会成为世界上最优秀的设计师。看到时候还有谁瞧不起我的设计。到那个时候，我就把这个设计图变个样子拿出来，肯定也会被人捧上天。麻蛋。”
【……】
所以说，她只是很努力而已。只是很努力而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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凡书的炼药工厂。
我：“凡厂长，找我有事？”
有一天，我被凡书叫来了。
凡书有些忧虑的样子：“工作还顺利吗？听说赵湾那组的设计，又被退回来了。”
【那有什么办法。雨纱当主审，赵湾那组三脚猫的功夫，怎么可能过？】
我：“一两次的失败，打不倒我们。只要努力下去，肯定会被认可的。”
我以为自己的回答很好，可是，凡书却摇了摇头。
凡书：“你知道我这边药厂的生产，是谁在监管吗？”
我摇摇头。
凡书：“鸢宁大人亲自审查。这里的每一批成品，都要被抽查。只要出一点纰漏，就问责。上个厂长已经被抓进去学习了。”
“自从千堂家族被定为国企之后，政府那边的审查就极其严格。如今千堂家族已经不是一家独大了。据说天堂之门那边的要求，比我们这边还要厉害。无论是人员素质，还是科技底蕴，我们千堂家族都比不过天堂之门。听掌门说，鸢宁是不想让千堂家族被天堂之门挤出市场，才把我们收编成国企，严格要求的。”
“所以，现在的情况已经和从前大不一样了。魔杖设计那块，雨纱是总审。雨纱我也认识，估计比鸢宁还要苛刻。所以，赵湾那边就请多多帮忙了。她太相信自己的能力了，这会让她一直失败下去的。”
虽然直到最后，我还是没懂凡书找我来，到底想指点我什么。不过，凡书特别的，悄悄告诉了我一个秘密。
赵湾，真名“凡照湾”，是凡书的妹妹。
【千堂家族，光辉之下，也是艰辛啊。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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深夜，我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想着凡照湾的那个设计图，心情格外沉重。虽然我并没有参与这次的设计，但我作为她的秘书，自然知道这些天她有多辛苦。我们小组，加我一共7个人，而“一组”有40个人。大概，高层的人也知道，现在的凡照湾，难当大任吧。
为了证明自己，所以才要努力，更加努力啊。
明明老老实实当她的凡家公主就好了，这么拼命，那些工薪族恐怕都要自惭形秽吧。
【我也要抓紧了。就算我知道，设计魔杖的学问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精通的。】
但我按捺不住现在就去学习的心情，迫切的心情。
我拿着钥匙，打开了办公室的门。然后打开了灯。
我以为我眼花把衣服看错了。
堆在沙发上的，真的不是衣服。凡照湾就这么睡在那里。
然后，我就把灯关了，悄悄关上门，走了。
“我的天。这大晚上吓我一跳。她也太敬业了，不回家的咯。”
没走几步，我好像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。匆匆折返了。
“喂喂。”
我轻声的喊了她一句。
睡得很熟，没有理我。
我摸了摸她的额头。嗯，应该没有生病。
【行。那就没我什么事了。就让她在沙发上睡吧。】
“我，我要成为，最优秀的，设计师。设计师。啊，嗯，么……”
冷不丁的一句梦话。
【千万别醒了啊。那得多尴尬。】
我这次真走了。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
“我帮你过这次的审批。我肯定帮你过。”
这一刻，我下了一个很大的决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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